把这两部风格完全不同的作品放在一起是有充分的理由的。巴托克的第一小协创作于1907-1908年,而舍克(Othmar Schoeck,1886-1957)的降B大调小协创作于1911年,前者是现代主义的,后者是浪漫主义的。要说两者的共同点,必须从胡贝谈起。胡贝有两个老师,一个是约阿希姆,另一个是维厄唐,加上胡贝自己是匈牙利人,所以德国的传统、意大利及法比小提琴学派的特点以及匈牙利波希米亚风格都在胡贝身上集中了,他成为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一代宗师就不完全是偶然的现象了。胡贝的成就当然不是要说的重点,我们的重点是,作为新的匈牙利小提琴学派,胡贝门下可谓桃李满天下。而胡贝最大的一个特点是,他爱教女弟子,其中许多有名的女学生都是胡贝手把手亲自教的。在20世纪初,胡贝的女弟子中非常著名的才色双绝的一位就是我们的重点:Stefi Geyer(1888-1956)。
我不知道以现代的眼光看,斯黛菲算不算绝色美女,但如果考虑到她的出色的小提琴技艺,其外在的和内涵丰富的内在美的结合,斯黛菲一定是美得惊人的。巴托克和舍克两位作曲家在年轻的时候都疯狂地迷恋上了斯黛菲,这里的两部小协的一个共同点就是:它们都是题献给斯黛菲的,都是爱情的产物。两位音乐家最后都遭遇了对这同一个爱的对象的失败,而且据说巴托克曾经给斯黛菲写过无数情意缠绵的书信,以后他再也没有了那样的热情。舍克的情况也类似。还有共同的一点是两部作品最后都不是由斯黛菲首演的,巴托克要更惨一些,第一小协直到1956年斯黛菲死后才进行过公演。
如果你仔细听过了这两部风格迥异的作品,就会发现它们其实有很多相似之处。首先,它们都有一个斯黛菲的动机主题,而且都是四个音,巴托克的小协里这个动机出现在首乐章一开始,是个上行四音:D-#F-A-#C,而舍克的小协里这个动机也是在开始的第17秒,但却是下行的四音:bB-A-G-F。你可以听到两个四音的动机在各自的第一乐章的后半部都一再出现;第二是两个首乐章都是幻想(Fantasia)或冥思(Meditation),而不是一般的快板;第三,巴托克后面的乐章(第一小协只有两个乐章)是一个类似自我讽刺的回旋曲,中间穿插了一些甜蜜的回忆和憧憬,而舍克小协的后两个乐章开始先是焦躁和紧张,表现了自己的相思之苦,而后也转向了一个类似舞蹈节奏的场景,与巴托克小协的自我讽刺的跳跃的节奏不谋而合。。。。。。
音乐的语言就是这么迷人。一旦了解了这样的故事背景,什么样的风格的差别就不那么重要了。当然,以我的口味,我更喜欢舍克的小协,它是勃拉姆斯和柴可夫斯基小协的结合,以艺术歌曲为主要作品的舍克把小提琴当成了人声,美丽的旋律就是人的吟唱,听得人如痴如醉。
特别要指出,这里选择的两部作品的版本都是由女性担任小提琴独奏的,巴托克的小协是郑京和的一个早期版本,现在已经难买到了:
而舍克小协的演奏者Bettina Boller不很出名,我们这里也上传了她的一张照片:
郑京和的背后也有不少动人的故事,这位Bettina Boller呢?
巴托克(Bartok)Violin Concerto Op 21-Ⅰ
巴托克(Bartok)Violin Concerto Op 21-Ⅱ
巴托克(Bartok)Violin Concerto Op 21-Ⅲ
舍克(Schoeck)Violin Concerto No 1 Sz 36(BB 48a)-Ⅰ
舍克(Schoeck)Violin Concerto No 1 Sz 36(BB 48a)-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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